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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采访考古途中奇遇,江安村老学者“沈文群”沈小洪2021.10.15整理昨天在写栟茶康

  • 栟角沈小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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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1/10/17 10:29:34
  •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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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考古途中奇遇,江安村老学者“沈文群”


沈小洪2021.10.15整理

 

昨天在写栟茶康氏家族二世祖康九六的坟墓情况时,我对于36总的具体范围拿不准、吃不透,感觉迷茫,心情郁闷,问了很多网友也是一知半解,觉得非要亲自去采访老人,才能一解我心头的烦恼。

 

于是傍晚我首先到了四十总东北边约3里路的万家港,此地为栟茶和角斜的分界线,呈西南东北走向。我到栟茶一侧的江安村26组桥南问人,西边一个老太说40总在南边,这个也算是40总的垦区,36总还在东南。于是我继续向南骑行,路上看到两个老太散步,想询问,但看起来年纪不太大,于是放弃,急忙赶到老221省道润峰超市路口,即原来的嵇公堤(南捍堰)。实际上此地向西北到四十总(也是栟茶和角斜的分界线)只有约800米,那么按理这里应该不能叫40总了,可能叫39总。但我此次是为了研究36总,没时间在此耽搁,而且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得抓紧赶赴36总,否则老人们要进屋关门休息了。

 

立即向东南沿着老省道骑行,两眼不停地向路两侧扫射,以便寻找老人。一度想去江安敬老院看看,可惜门口关着。随后越过通垦桥,我曾以为就是36总桥。大约骑行1里路就到了江安加油站,正好看到斜对面有个老人独自坐在门口小板凳上。赶紧上前询问,他今年88岁,在门口等孙子。他说此地过去属于姜家埭38总,至于各总的分界线,他也分不清,只知道“三总合二里”,过去有分界沟的,现在填掉了。顺带我又问了海安围垦历史上的36总吴家港,他说在北头。老人也熟悉武举人徐繁,说是住在南边。由于此地距离36总还有段距离,我本来想多问点儿的,但时间不等人,天更加暗了。


 

我继续朝东南,大概到了36总地界内,正好看到路南有个老农刚刚打完药水就准备往南回家。于是赶紧问他,实际上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太大,五六十岁的样子,果然这里就是36总,但是他也说不清楚36总究竟边界在哪里。另外他对地方史也颇有兴趣,越说越多。他竟然说老省道不是南捍堰而是北捍堰即范公堤,真正的南捍堰即嵇公堤还在南边二三里路,已经被平掉了。对此我十分震惊,简直是颠覆性的观点。我对此将信将疑,决定去南边问问老人。

 

很快朝东南就到了36总桥,此桥西边属于江安村九组,从桥西几十米有条水泥路朝南。虽然朝南我在多年以前走过,但是如今修成水泥路,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了。为防止迷路,我赶紧问人,正好拐弯朝南第一家有个老人在路边干活。他说可以奔浒澪,这下我才放心了。但是他竟然承认刚才那个人的说法,即南边二三里原来有个捍堰,他家后面的老省道原来是范公堤即北捍堰。我更加迷茫了,难道我们一直都考证错了吗?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继续向南,继续寻找老人。

 

然而向南的小路两边人烟稀少,而且天色昏暗,已经很难再找到老人了,我不禁懊恼起来。很快我就骑到了路的顶头长角河边,只得朝西拐弯。此地距离老省道恰好2里左右。没想到第一家就是一对老夫妻,他们说这里不是捍堰,还在北头,但不到老省道,在东西一排线上。于是调头去了北边一排朝西,其实刚才我就想拐弯来这里,没想到终究还是来了。

 

令人惊喜的是,竟然有个老人在门口干活。我问了南捍堰位置,他肯定地说就在老省道,这里没有。关于36总的大概范围,他说东到36总河,西到江安村八组一条老沟,北到海(现在塞了),南到浒洋河一带。说着说着,他又进行了很多拓展,我觉得他很有学问,忙问他是不是教师或者干部,结果他都不是。他告诉我,他有几十年下海捕捞的经历,完小毕业,平时喜欢写文章,这几年是栟茶镇文学组成员。我大吃一惊,今天竟然有如此奇遇。再一问贵姓,竟然与我同姓,叫沈文群,今年76岁。于是我叫他爷爷,但后来问了字辈以后,按规矩改叫大大,实际上比我大大长2岁而已。

 

我提出想看看他写的文章,老人邀请我进来坐坐,我看到他卧室书桌上放满了很多书报文稿。我翻阅起来,有回忆老鼠洞红色渔港(手稿)、栟北海滩上的“打转潮”(江海晚报)、栟茶木帆船渔业史(手稿)等等。这些文章篇幅都非常大,从五六千到两三万字之间。老人的手稿用格子纸书写,字迹端正,用红笔修改,用夹子夹上,写得很认真。而且他还自费请打印店帮忙打字、排版成定稿,可见他对文史事业的挚爱。老人积极向居旅栟茶、如东日报、江海晚报、江海春秋等报刊投稿,有些被采纳,但有些因为篇幅太长而被搁置。我大略一看,都是一些即将失传的古老技艺,很有民俗和地方史价值。正如他所说,如果他眼睛一闭,他的文稿一销毁,很多东西都将失传。对此我也深为惋惜,一方面鼓励他继续回忆整理写作,一方面表示将利用我微信公众号对他的文稿加以宣传。


 

关于我们沈氏宗谱,他本人也没有见过,当我说来福桥村(现浒澪村北部)有家谱时,他兴奋不已。他说这里沈氏堂号叫三贤堂,我感觉奇怪,怎么和栟茶古老的三贤祠很近似?他家旁边有“芝”字辈(我爸就是)的和他是平辈,那么我应该叫他大大更为合适。

 

他爷爷曾经做过甲长,但甲长一般没事,不会受批判。他本人曾在大队做过农技员,看来他不仅精通海洋渔业,而且是种田的好手。他对盐业、围垦、水利等也很熟悉,老人还亲自给我绘制了栟北海堤上各总的位置示意图,让我印象深刻。但老人基本上不研究民国及清朝以前的历史,毕竟老人的文章基本上都是亲身经历和亲耳所闻。

 

谈到文史事业,他说周围喜欢写文章的人很少,只有北边一个老头,他家人似乎也不赞成他写作。他所在的文学组六七个人都是老年人,没有年轻人的参与。看到我很喜欢文史,他颇为惊喜。他从2015年参加编写《栟茶镇志》以后,就开始不断写作。听说以前写一篇稿子只能拿到几十元,当然现在重视了些,涨到一百元了。我们共同觉得为家乡保存史料是一件功在千秋的伟业,绝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工作”。而且我们认为文人都有自己的傲骨,而他的耿直仗义也给自己带来了一些障碍和挫折,让我感同身受。我们觉得绝不应该做御用文人,而应该做与广大基层百姓心连心的文人。

 

因时间已经很晚,我得赶紧回家,老人盛情地留我吃晚饭,我一向不愿叨扰人家,而且我妈已经在催我了,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在门口我们又继续长聊了很久。由于此地人生地不熟,我向他问路,他说从他家门口向西向南就到了浒澪了。实际上向西沿着江河南路到江安村十二组栟双线十字路口向南就到了我非常熟悉的俊德桥,武举人徐繁的后人就住在南边。从俊德桥南边朝西,经新建的团结桥继续向前,我终于踏上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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